每当夜幕低垂,东京繁华街总是灯红酒绿。日本人要不是成群结队到居酒屋大吃大喝,就是会三三两两泡酒吧,黄汤一杯接一杯顺喉下肚。近期,东京人买醉之余,更流行听佛歌。或许是有了这类需求,日本佛教界越来越开放,允许和尚走出佛门,在红尘开酒吧。
在华人的世界里,和尚大多是六根清净、酒肉不沾且一辈子独身的。但是在日本,和尚可以不用剃发,可以结婚、生子,还可以吃肉、喝酒。新一代的和尚弘扬佛法的点子也越来越花俏,有人把寺庙改建成摩登的建筑,有人用计算机管理寺庙,更有人开起酒吧。
日前,我带着好奇心,到东京新宿区去,走进一家名为“坊主”的和尚酒吧。入口处,挂的是一个写着“阿弥陀佛”的小木牌。再往店里看,进入眼帘的尽是不同牌子的大酒瓶。柔和灯光下,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和尚在角落的佛坛前念经,他就是经营这家酒吧的京都东本愿寺、真宗大谷派系和尚田口弘愿。
和尚酒吧的经营者就是净土真宗本愿寺派的和尚,营业时间从晚上7点到凌晨1点,店内调酒师和工作人员则是不分宗派的僧侣,有人曾做过公务员、工程师等。
吧台上,放的一瓶称为“般若汤”,据了解是日本佛教界的招牌酒,有两个日本和尚隔着吧台,正在忙着为客人调酒,和尚酒吧十分受欢迎。这里卖的酒和普通的酒吧没两样,不同的是价目表上的标价不是用日圆的“圆”,而是用“缘”字标示,鸡尾酒等调酒类的名字也取得很特殊,像什么极乐净土、爱欲地狱、灼热地狱等。
田口弘愿说:“在东京,酒吧多,寺庙少。日本虽然有6000多万佛教徒,但除了是办丧事,做法事,日本人很少踏足佛庙。我在与一些师兄们布教时发现,酒吧不外也是一个能我结善缘的地方。”
“坊主”和尚酒吧的经营走上轨道后,这些前卫和尚们开始建立分店。除了大阪的总店外,目前已扩大到东京地区。
店长藤冈善信出家前,曾是日本布鲁斯摇滚界的乐师。他说:“时代不同了,日本佛教必须与时并进,和尚不能只呆在佛寺里。日本人对宗教漠不关心,这表示佛教面对了生存危机。我现在正在研究的是,如何将布鲁斯摇滚乐结合佛经,编写成大家都能吟唱的佛歌。”
该店网站介绍,“当你人生彷徨迷惑时,请随时到此吐露心声,我们都是可放宽心轻松谈天的对象”。许多客人都喜欢坐在吧台上,对着和尚吐露自己的心事和烦恼,僧侣们还会应客人要求,到各别的桌上与客人聊天。
和尚酒吧还有一个特色就是,每天都有简短的法事和法话会,对佛教有兴趣的人可在此听佛教的教义。和尚酒吧也会不定期地举办演唱会或说经会,虽然诵的经文都与佛教有关,但经由现代化的手法呈现,让人比较容易接受。
握着酒杯静听佛经的一名年轻女客人则说:“开始时,我也觉得这酒吧内容与形式不搭配,是两种极端。但是,久而久之与这里的和尚们熟稔后,反觉得在这里喝酒较安全。”
东京江户区一家专门收藏古典经文的寺庙密藏院,为让日本人对流传千年的经文吟唱法有认识,更组成一个和尚唱经团,深入酒吧内开演唱会。一位日本年轻人听后说:“可让我心情松懈。”他们一传十,十传百,都纷纷去给和尚捧场。
日本一篇报道指出,这一波“佛教酒吧旋风”显现,日本人处于经济不景气中,心灵是多么的空虚。